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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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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

在原劇情中, 田興利用了自己能力在和鄧希周旋,兩個人各退一步,壓了一下價格, 但已經是田興爭取的最高價格了。

然後回去之後,還是被林思意折磨了好幾天。

好在林思意還是如願去參與拍攝了, 畢竟當時來參演男主的是寒國的一名著名影星, 林思意很喜歡。

進組的林思意和男主即使語言不通也玩得不錯, 配合起來很好, 這才達成了不錯的合作。

最後只有田興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。

現在的田興就坐在酒店外的大廳,努力思考著接下來為了爭取這次機會的方案。

鄧希在離開和她說,給她時間再思考一下。

可能是昨天宿醉的緣故, 她現在有點迷迷糊糊。

也可能是昨天因為有人陪著一起的緣故,她腦子又有點清醒。

大概是物理上的混沌, 但精神上又特別的舒服。

舒服到有點開始思考這件事的意義了。

人不能被溫暖, 因為被溫暖的時候, 容易懷疑自己之前那些受的苦。

老人常言,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。

如果一直在吃苦的話,這句話說的沒錯,也會是唯一的支撐。

可是當溫暖降臨的時候,她就在想, 啊, 原來自己也可以被溫暖到。

所以在那份溫暖再次來找她的時候, 她就在想, 啊, 原來有些人光見到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。“你請我吃飯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
“那是自然的。”

兩個人最後在距離酒店沒多遠的一家火鍋店落座了。

說實話, 田興是真的有些意外的。

像他們這些出去談生意的大多都會選擇那種高級餐廳,大桌子, 菜點一圈,只為了能輕松的喝酒,最好弄點花裏胡哨上菜的餐廳。

漂亮的服務員往那兒一站,就能讓職場上的老油條們嘚瑟的不行。

聚餐在火鍋店也不是沒有,但很少。

因為火鍋店更像是和朋友聚餐,一個鐵鍋架在中間霧氣縈繞,有時候看不清彼此,也不重要,反正燙燙菜聊聊八卦,吃飽了歇著,然後放空思考人生。

整個節奏都是緩慢的。

不用著急的營業快速的進入喝酒環節,只為了多喝點來拉業務。

田興其實很喜歡吃火鍋,可是她好久沒吃過了,即使是他們部門聚餐也很少選火鍋烤肉,因為林思意嫌棄有味道,從不讓他們吃,哪怕她都不常參加聚餐。

田興也沒什麽朋友,所以只能自己吃火鍋,但一個人吃的時候,火鍋店給她放個娃娃,她總覺得有些可憐。

當然她並代表所有人,只是她自己是渴望有人陪的。

在田興思緒亂飄的時候,蘇酥已經點了一桌子的菜,把菜單遞給了她,“你再加點吧?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?”

田興被照顧到心情,也開始點單,她飯量很多,但她不太好意思,她怕別人說她吃得多。

“就……先這麽多吧。”田興放下來菜單。

接著就等著上菜。

蘇酥很喜歡吃火鍋,一邊燙菜,一邊和田興聊天。

聊的也都是以《燦爛的陽光》開頭的。聊了一會兒,蘇酥也就開始了她這次來的目的。

“其實和你吃飯我是有私心的。”蘇酥吃了差不多了,喝了口飲料。

田興擡眸看著她,等著接下來的話。

“我想挖你過去,當我們公司的經紀人。”蘇酥直接的說。

田興顯然沒想到,夾到嘴邊的肉,都沒塞到嘴裏,癡癡地發著呆。

因為她沒想到會有人來給她發offer,還是親自到她的面前。

在林思意的打壓下,她已經快察覺不到自己是否有能力了。

明明在林思意這裏她也得不到什麽,可她就是從來沒想過動林思意這兒跳槽。

就好似她害怕,除了林思意好似根本不會有人給她工作。

哪怕她時常告訴自己,這只是一份工作,幹不下去就走。

可是多年的精神摧殘,讓她沒辦法認可自己的工作能力,準確的說,她沒辦法分辨自己是否可以。

“我可以嗎?”她思考了很久,最後說出了這句話。

但又覺得這句話好似有些單薄一般,又問了一句,“為什麽?我是說,為什麽是我?”

她記得除了那天輸液,她和‘餵你好’娛樂好似沒有任何交集。

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麽知道她的。

“因為你很厲害。”蘇酥喝了一口飲料,喝完又下了一盤牛肉,“可能你自己不太知道,但對於我們公司來說,特別需要你這樣的人才。”

“我們公司現在已經慢慢走上正軌了,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經紀人。我昨天看你挺合適的,所以想要邀請你來我們公司。”蘇酥沒想到這次來能遇到合適的經紀人,所以並沒有帶著自己公司的資料。

拿著楚巖的百度百科,還是粉絲最近編輯的。

打算從公司入手,讓田興以最快的速度,能夠接受,她蘇酥是真的很需要她。

“我們公司現在只有兩名藝人,之後會越來越多,但這兩名藝人已經擠進了能夠有姓名的位置,我相信你的能力,能夠再把他們往前再推一推。”

“我嗎?”聽完蘇酥說了一堆,田興又有些忐忑的問了一句。

她在這個問題有些糾結的反覆了,可她沒辦法不如此。

畢竟她沒想到會有人覺得她可以。

蘇酥卻沒有因為田興反覆的不確定從而沒有耐心,只是帶著笑,認真地和她解釋。

“嗯,我看了你的資料。這些年你一直跟著林思意。林思意的情況其實很不好,要不是你給她篩選的資源,恐怕她也穩不住現在五大小花的位置。”蘇酥並不吝嗇於,誇讚面前的這個人,畢竟她確實是這麽厲害的。

更何況蘇酥很喜歡田興對於雇主的忠誠。

但過於忠誠了,這只是一份工作,不是古代的奴才。

林思意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情緒,並且每次林思意在被蘇念對照的時候,快口碑下滑的時候,田興總能在合適的時候,給她找到不錯的公關以及能夠翻轉口碑的資源。

對於主角團來說,林思意就是怎麽也打不死的小強。

對於蘇酥看到的,那就是林思意背後的能夠次次給她扭轉的田興。

這樣的人才最後黑化再落得下場淒涼的下場,實在有些可惜。

更何況只是打工人,為老板工作,就要冠上什麽善和惡的名頭,遭到報應什麽的,實在沒必要。

“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,你為了資源拼命的態度,不過我們公司並不需要這樣的拼命。我佩服你昨晚的行為,但來我們公司的話,我不提倡,也不支持。壓榨我員工的公司,我也不會打算合作的。”

這是蘇酥的態度,同時也闡明了,蘇酥是因為什麽看上了田興。

田興低著頭,她沒經歷過有人說這麽多話,都是為了她。

她需要被認可,就像現在,蘇酥說的這些。

這種被認可的感覺,她好久沒有體會過了。

“我,可以思考一下嗎?”田興最後說了這麽一句。

不論她在林思意身邊怎麽樣,但她畢竟待了快十年了。

這十年足夠讓她思想被淹沒,只能夠接受林思意的一切。

打壓,折磨,詆毀,哪怕她知道是不對的,她只是來工作的。

可是當著傷害成為了習慣,而她又不得不接受的時候,她發現寧願被折磨也要留下來,是已經跟著腐爛的病態了。

因為時間久了,她已經忘記了求救。

可現在有人願意拉她一把,她沒有果斷,她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病了。

“可以。‘餵你好’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。”蘇酥擦了擦嘴。

隨後他又補了一句,“還有……謝謝款待,我吃的很開心。”

田興一直沒被照顧的心情,在多次被照顧之後,已經柔軟了不少,聽到這句的時候,又恢覆一開始的羞澀,“沒事,沒事應該的,要不是楚老師正在忙,能請上他更好了。”

“沒事,以後合作了,有的是機會。我們公司的藝人很好相處的,你不用擔心。”

田興自然不會懷疑,因為她已經見識過了。

不在乎她的外貌,她的體重,只是把她當做需要被尊重的人,照顧著她的情緒。

她就知道楚巖是個很好的人。

之後田興去結了賬,兩個人也跟著回了酒店。

他們這次入住的酒店其實正靠近一家影視城,這附近有好幾個劇組在工作。

《燦爛的陽光》只還在籌備的階段,並沒有大量的工作人員過來,除了過來招募演員的和被招募的住在附近之外,其他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過來。

而她們兩個人回去的時候,剛好有其他劇組在酒店門口集合,好似要去準備拍戲了。

這種情況很常見的,所以兩個人就這樣進了酒店。

蘇酥去找了楚巖,楚巖剛好在簽合同,蘇酥就讓楚巖把合同拍給王威。

王威這幾天在處理他自己律師事務所的事情,收到楚巖拍過來合同,看了會兒,“可以。”

楚巖這才把合同簽了。

楚巖這邊合同簽了,鄧希就帶著他去拍定妝照了。

蘇酥沒跟過去,因為事情敲定了,她差不多也該回去了,她並沒有打算多留時間。

至於田興,那也要看別人的意思。

就在她準備收拾收拾,讓司機送她回綠石山莊的時候,竹子綜合醫院的院長來了電話。

說是醫院內出事兒了。

竹子綜合醫院,原本就是帶有公益性質的。

他有救助金窗口,只要符合救助標準,竹子綜合醫院就會補貼一部分醫療費用。

其實這方向是好的,如果以後蘇酥做成了自己基金會,那麽這兩個項目就是完全的項目互通。

讓需要幫助的,和想要捐助善意的人有一個安心的平臺。

不過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蘇酥想這個事情,她就得去竹子綜合醫院了。

現在鄧希沒時間,田興一個人也不知道去哪兒,站在那裏有些無助。

看著蘇酥要走,急忙跟過去,“要不我跟你過去吧,我在這兒也沒事兒。”

蘇酥沒拒絕,“可以啊。”

接著蘇酥就跟了過去。

蘇酥實在不知道為什麽事情一茬接著一茬,醫院這種地方出事兒也很正常。

但一般院長也都能解決,很少會找到她這個出資的。

畢竟傅和政只是出資和保留救助通道,醫院也都是交給有經驗的人。

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,會直接告訴到她。

去了才知道,這事兒是和舒城扯上關系了。

告訴蘇酥,是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。

因為醫院上下默認舒城是她的人。

舒城不是鬧事兒的人,這事兒能和他扯上關系,多少應該是遇上其他事兒了。

去的時候,醫院大廳擠滿了人,已經完全阻礙了大部分看病的情況了。哪怕有保安來疏散,還是有人阻礙在最中央撒潑打滾。

還是蘇酥眼神兒好使,一眼就看到了下午和田興在酒店門口看到了的劇組人員。

“拍戲?”

蘇酥過去的時候,場面已經鬧得有點過分了,人堆在醫院的大廳。

舒城待在中間嘴唇發白狀態很不好,被一群擠在中間罵,那群人穿著的衣服看似是醫院的人員,其實只是拍戲的人員,演的角色是醫生,周邊還有攝像師好似要對著舒城拍,被醫院的人給制止了。

“不要拍不要拍!”

“就拍怎麽了?不是挺厲害的嘛!再繼續說啊!”

舒城有點不舒服,剛才憤怒用了他大部分力氣,他有點站不穩,原本已經他答應好蘇小姐要好好休息的,他也不想這樣。

只是沒辦法對別人的事情視而不見。

就像蘇小姐沒有對他視而不見一樣。

“你們不應該在醫院打擾病人。”像是用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,說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。

結果對方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病人,就要上手推。

還是護士過去拉人,才沒有被傷害到。

蘇酥過來之前,護士已經在電話中和她交代了現在的情況。

大概是有劇組來醫院拍戲。

這些也不是不允許的,畢竟醫院是誰都可以來的情況。

只要不打擾到別人醫院一般是不會在這件事上放精力,畢竟他們大部分的員工都在圍繞著病人,每天都很忙,人手根本不夠,永遠才缺人,不可能存在誰悠閑的情況。

劇組也和醫院打過招呼,就只在ICU拍一段原因,只要不打擾到任何人,醫院也不會說不可以。

畢竟好的影視作品如果涉及醫療劇的話,他們是鼓勵的,要是存在科普相關的,就更好了。

像醫院研究出對人類疾病控制有用的文獻也希望媒體大肆報道,來提升醫院的名聲。

然而這個劇組來之前說好只是拍ICU的外部畫面,拍完就走。

卻在現場鬧事兒了。

ICU本就躺著危重的病人,外面坐著都是病人的家屬。

擔心著親人的家屬在外面不是魂不守舍就是抽泣著。

沒人能感受著他們的痛苦。也不指望別人能感同身受。只希望上天能夠憐憫他們,給他們擔心的人一個健康的機會。

然而拍攝的工作人員不僅沒有體諒別人,甚至大罵了病人家屬。

“能不能小聲點,哭哭哭,煩死了。”

“你知道你聲音都被我錄到了!這片子廢了你知道嗎?”

“還入境了,這麽醜,我還得把你剪掉。”

本就傷心的病人家屬哪裏承受得住,和劇組這邊鬧了起來,從另一側出來散步的舒城,剛好看到了這一幕,過去就要幫著病人家屬。

醫院怕那邊鬧起來,影響到ICU的正常運行,耽誤到病人病情,這才把人趕到了大廳。

劇組那邊不依不饒,覺得自己拍個劇,一天就是幾十萬的損失,打擾到了他們的拍攝,整個劇組的損失誰來承擔。

病人家屬那邊本就心力交瘁,沒力氣去和人爭論,還是舒城出來給他們討公道。

這一劇組直接完全鬧了起來。

“活該你家出事。”

“這是撞出來的吧,怎麽沒把你撞死。”

舒城對於這些話並沒有觸動,他不懂人為什麽能有這麽大的惡意。年少的他見過了惡意,可是他只覺得那是少數的,再次的看到他還是覺得陌生。

他不明白,怎麽會有人理所當然的覺得別人應該被他們踩在腳下。

“就拍你怎麽了,有本事砸了,你知道這一個攝像機多少錢嗎?你賠得起嗎?”

有護士喊了保安,讓人去拉,結果劇組有人已經倒下了在大廳撒潑打滾。

“醫生打人了!!!”

“快報警!醫生打人了!!!”

舒城覺得惡心,生理上的惡心如果不是一回頭看到了蘇酥。

他可能真的就上手了。

他不喜歡暴力,可是太惡心了。

惡心的他不想這樣的人存在在他的面前。

“報警?我報警了。”蘇酥走了過來,臉上沒什麽情緒,只是目光像看垃圾一般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。

在把舒城拉到身邊之後,“沒事吧。”先是問了舒城的情況。舒城看到了蘇酥眼睛亮了,嘴角也掛上了笑意,回答她,“沒事。”

確定舒城沒事之後,蘇酥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對著地上的人繼續說道,“繼續躺著吧,看好了,我們醫院都是監控。”

躺著地上的人就是看舒城年輕,故意如此鬧得,就是像等小年輕情緒上頭了,給他一拳,對方即使再有理,也是過錯方了。

到時候他趁著機會還手,那也是情有可原的,屬於被攻擊後的自我防衛了。

然而沒討到巧,就被人給戳穿了。

“你們醫院?剛好,你要賠償我損失呢。你知道我們這直接廢片了,你賠得起嗎?”

賠得起嗎?

居然在蘇酥面前問一句你賠得起嗎?

蘇酥冷笑一聲,她也不是沒見過無理取鬧的人。只是蘇酥不太喜歡和這些人多有交集。

因為實在惡心,像黏皮糖一樣甩不掉。

蘇酥看了一眼四周,確定了一下環境,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過去,在快靠近一旁攝像師的時候,假裝腿沒站穩,倒了下去。

剛好就借勢撲倒了一旁準備拍攝舒城的男攝影師。

男攝影師拿著攝影機本身就重,攝影師五大三粗的,也沒想到會有人倒在他這裏,所以沒註意反而脫了手。

一個肩側那麽大的攝影機,還真就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地上。

劈裏啪啦碎了一地,攝影師黑不溜秋的臉嚇得竟能看到一絲慘白,這玩意兒可比他的命還貴啊,關鍵還有他們今天拍的素材。

攝影師不想擔責任,“不是,不是我,是她推我。”

剛還在破口大罵的男人好像是這部劇的導演,直接氣的雙眼發紅,說話都不利索了,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可能沒想到真有就把攝影機就這麽砸了。

蘇酥倒是倒下了,但一個五大三粗的給她緩了沖一點事兒也沒有,她沒怎麽樣,不僅沒怎麽樣,還借了力假裝倒在了一旁。

她趁機哭了出來,“哎呀,我的腳,扭到了……”

“你裝的吧!我的攝像機啊,你絕對是故意的!!!”導演跑過來要撕拉拖拽蘇酥,蘇酥卻早就被田興扶了起來,把蘇酥拉開了一段距離,讓導演跑過來的時候沒能拽到蘇酥。

舒城跟著一瘸一拐的焦躁的挪到了蘇酥的身旁,他現在上下包裹的太嚴實了,根本做不了多大的動作,他不放心的以最快的速度過去,但還是比田興慢了一步。

“我真的腳崴了。”蘇酥可憐兮兮的,但是也沒有眼淚。

捏了捏田興的手指,眉毛擠了擠,傳達了她的意思。

田興立即察覺到了蘇酥的意思,直接罵了過去,“你說什麽呢,我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看這腿都磕破了皮。”

“我真不是故意的呀,我賠你就是了。”蘇酥順著就說下去了。

“賠?賠就好了?你們都看到了吧,她就是故意的,我要告她!報警沒不是報警了嗎!”
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故意的,你鬧得那麽狠,別人嚇一跳倒下了也很正常啊,你有什麽證據說她是故意的。”舒城也跟著喊,護在了蘇酥的面前。

蘇酥裝的弱不禁風的可憐兮兮的好似真的不是她一般。

導演這會兒眼睛已經氣紅了,“你們是一夥的,沒用,這麽多人呢我不信了,你們都看到了吧,她暴力砸了我的攝影機,我要報警!!!你們給我作證啊!!!”

“鬧什麽啊,你們擋著別人看病呢,人家被擠著跌倒了很正常吧。”

“就是!就是!”

“天哪!怎麽有這種人。人家小姑娘跌倒了不小心碰掉了,都說賠你了,你還要做怎麽樣啊。”

“是啊!是啊!”

“你們拍電視了不起啊,這裏是醫院,不是你家!鬧什麽鬧!”

“人家小姑娘跌倒了沒找你,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!”

在醫院的群眾,也都站在蘇酥這邊說話。

“窮鬼,一群下等人!”

那導演氣的已經想打人了,然而還沒動手。

蘇酥在此之前報警收到警情的公安們已經趕到了醫院大廳。

“誰報的警?”警察進來問話。

蘇酥還沒來得及回答,那個導演已經搶過去惡人先告狀了。

“警察叔叔!是她!是她故意砸了我的攝像機!我要告他損害他人財務!要她賠償!”

警察被一個快四十多歲人喊叔叔,也沒什麽情緒,只覺得煩人,把人從他腿上扒開,“行,都跟著我去所裏。”

蘇酥倒是不緊張,“警察同志,我是不小心的,我已經答應給他賠償。”

見別人願意賠償,警察覺得可以私下和解了這是就簡單了。

“她故意的!”導演繼續鬧著。

但這邊又一口咬定對方是故意的,這事兒就不好辦了。

“如果你們雙方達成和解,再賠償,可以走直接解決,如果不同意對方的情況只能走訴訟程序,但我們也要進行民事調解。”警察同志根據自己職責解釋道。

“我不和解,我要送她進去!”導演喊著要把人送進去。

醫院其他人實在看不過去了。

“警察同志,我們證明,這小姑娘不是故意的。”剛還在看熱鬧的吃瓜眾人,走了過來,有爺爺有奶奶,還有年輕人,大學生,打工人。

他們紛紛走了過來,給蘇酥作證,“警察同志,這幾個人在醫院鬧事,還打擾人家家屬看病,聚著攝像師拍拍拍,一直在鬧,不讓我們看病。現在還誣陷人家小姑娘是故意的砸他攝影機。”

“是啊,人家小姑娘都說賠償了,他不依不饒的,就是想多訛點啊!”

警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出來幫忙,倒也跟著記筆錄,“行,有情況的都跟我來說說。我記一下。”

眾人見都能幫上忙,全都跟警察說了。

這來拍戲的劇組徹底的就被吃瓜群眾圍了起來。

他們也跟著慌了,第一次體會了什麽寡不敵眾。

最後警察在眾人的幫忙下把一個劇組的人都帶回了警察局。

走之前,還跟蘇酥溝通了一下。

“賠償什麽的,我都會配合,謝謝警察同志了。”

“嗯,第一時間報警是非常可取的。”

由於蘇酥的態度非常的配合,加上現場證人多,能調查完也就調查完了,除了那幾個劇組的不配合,一目了然也知道是誰的問題。

更何況醫院的監控都有,一調查也知道問題出在誰身上。

“以後醫院要是出現這種鬧事,及時報警,不要和他們糾纏知道了不。”警察在一旁勸導。

“知道了。”蘇酥配合道。

這邊清凈了,眾人也送走了警察同志們,竹子綜合醫院終於清凈了下來。

蘇酥原先是沒想到會被群眾幫了忙的,有監控,一起都很好解決。

但是在醫院的叔叔阿姨站出來的時候,蘇酥卻好似沒想到。

和他們道了謝。

“沒事,本來就是事實啊。”帶頭喊的阿姨,沖著蘇酥眨了眨眼睛,過來握住了蘇酥的手的,“我知道你是傅先生的孫女,剛才聽他們說的。傅先生在世的時候,成立了這個救助金窗口可是幫了我不少,總不能這個時候當看不見的。”

其他跟著這位阿姨幫蘇酥忙的人,也跟著應和,“是啊!可不能讓他們在傅先生的醫院鬧事!”

“就是!就是!”

蘇酥看著這些人,突然有些感動。

至少她的外祖父做了這麽多年的公益,有人記得他的名字。

還這麽多人。

也該欣慰了。

這群人意外的幫了她。

說實話她有些感激的。

和眾人道了謝,她就去見了那位被劇組騷擾到的病人家屬。

坐在那兒抽泣被罵的人,是病人的女兒,躺在裏面的是她的母親。

她才二十歲,完全不知道自己該這麽辦。有人因為家人突然地病倒,會一夜之內長大想辦法,也有人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做。

她被母親突然地倒下慌了神,她根本不知道別人為什麽要罵她,還讓她哭小聲一點。

絕望崩潰最後換成憤怒,有人為她出頭,她也許在意到,但她更多的失魂落魄擔心著還躺在裏面的母親。

大腦是空的,心臟是疼的。

好不容易在爭論中脫身出來,第一時間自然是坐回去,想看看母親有沒有逃脫危險。

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,她沒辦法理清,她甚至想如果別人罵她打她讓她去死,是不是就可以讓母親清醒過來。

所以她沒有心思去思考是不是要感謝別人,她只想先讓母親醒過來。

蘇酥看著這個可憐的姑娘,不知道透過她在看誰,跟在身邊的院長說道,“為了表達歉意,這個姑娘母親以後的醫療費用,有我來承擔。”

“是。”

田興站在蘇酥的身側,她從剛才就跟在蘇酥的身側。

雖然她知道,她從第一次被蘇酥的照顧就知道,她是個很好的人。

但這也不是她能夠立即答應跳槽的原因。

可能源於對於林思意心理上的恐懼,她其實已經不太能面對未知。

她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的合作是美好的。

到之後都會撕破臉。

如果結果註定都是不好的,為什麽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呢。

可是她現在發現,蘇酥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,這就夠了。

所以在處理好醫院的事情,跟著蘇酥離開醫院的時候,她突然就想通了。

“蘇小姐,您建議我什麽時候入職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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